第025章 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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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自我
不同於上一次, 這次屋內有光，且長公主大發慈悲準許她睜眼，淩悅覺得以後的夢肯定會更加精彩。
先不管以後, 她正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將一套湊齊，淩悅看著床上還沒睡醒的人卻有種身在夢中的錯覺。
這一世緣分最深的竟然是前世的死敵，若是她能與前世的自己對話, 告訴她：你將長公主給標記了, 還是兩次。
前世的自己一定會十分驚恐地睜大眼睛。
想起那個畫面來還覺得好笑, 於是淩悅便真的笑了。
她笑得很輕卻讓床上沈睡的人悠悠轉醒。
陸姀坐起身, 表情凝固一瞬, 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只是她穿衣的速度比平時慢上很多, 她慢慢走到淩悅邊上坐下, 見對方不敢看自己又覺得有趣。
伸手將對方的臉撈過來，捏住下巴迫使淩悅擡頭：“不敢看？”
淩悅沒見過這樣大膽的地玄,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陸姀松開她沒再為難，只是柔情散盡, 在那瞬間又回到了那高不可攀的形象, “想要什麽？”
淩悅莫名覺得難受，又或者說是失落，但長公主都開口，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她想要跪下請求卻被長公主拉住，只聽對方說：“坐下。”
淩悅乖乖坐下, 她緊張到手輕輕發抖。
前世淩雅自刎的場景那麽清晰，今生這位嫡姐又對她十分照顧, 這樣一個溫柔的人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淩悅懇求道：“請長公主請神醫為我嫡姐治病。”
這個回答也在意料之中，陸姀看著對方的腦袋, 垂眸後屈指輕叩桌面：“據我所知，你與淩雅並不親厚，你要為她求？”
淩悅重重點頭：“請殿下成全。”
對方不像開玩笑的模樣，陸姀並不理解對方。
她有些乏累，單手撐著腦袋，“你可知自己身世？”
“我知。”
陸姀更為驚訝，“哦？”
淩悅怎會不知自己身世，她的降生並不被人期待。
鵬州有一柯氏家族，傳言這家族中的人可以用做容器，收納他人身上的汙穢。
淩雅的母親懷她時傷了身，當時又有游方道人路過直道可惜。
“將軍夫人腹中孩子貴不可言，可惜邪祟纏身。”
淩覆聽信了那道士的話，又想起了鵬州柯氏。
因為要年齡相仿才能作為容器，所以才有了淩悅。
後來淩悅出生，可淩雅的身體還是很差，淩覆便遷怒於淩悅，覺得是淩悅阻擋了他往上的路。
說起來很痛苦，可淩悅並不在意，她擡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可是那與嫡姐無關，她什麽也不知道。”
“嫡姐是個很好的人，我不想讓她再被疾病困擾，請您成全。”
陸姀半閉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麽，可眼前機會難得，淩悅忍不住有些急：“請殿下成全！”
陸姀似乎有些無奈：“這事你同青鳥說。”
“殿下！”
陸姀見她著急，又解釋道：“青鳥就是你說的神醫。”
“啊？”
淩悅真的楞住了，她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卑鄙無恥的紅娘竟然就是神醫。
因為前世的原因她也懷疑過，但對方那一紙心型藥方直接打碎了她的自信，在後來的相處中又覺得這雲大夫有諸多不靠譜的地方。
沒想到她真的是神醫……
還以為長公主身邊那麽多能人，神醫肯定另有其人。
陸姀覺得對方的表情很有趣，她又想逗人，但現在不太有精力，放棄這個想法後她笑著說：“你不信？不過不信也正常，我會變成瘋子全拜她所賜。”
淩悅出了冷汗，開始糾結要不要讓青鳥去看淩雅的病。
她支支吾吾地問：“怎麽說？”
問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可轉念一想，她已經知道長公主這麽多秘密，那再多一點也沒事。
畢竟秘密有很多個，但是命只有一條，所以知道多知道少都是一樣的。
陸姀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給我開的藥會壓制我體內的毒素，但那藥其實也是毒，吃多了會變成瘋子。”
揉了一會兒頭似乎沒那麽重了，陸姀長舒一口氣，終於將身體坐直，將自己的身體情況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其實這兩種毒素都能用內力壓制，只是壓制多了又排不出來，只會讓它們變成更致命的東西。”
這無論怎麽選都是死路，可陸姀卻說得那麽輕描淡寫。
淩悅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憐憫這種情緒對於對方而言或許是一種侮辱，所以她只能沈默不語。
她不敢問對方是怎麽中的毒，一個將軍府都有這樣陰暗的事，更別提皇家了。
見淩悅不說話，陸姀繼續說著自己的事，“你的願望還作數，我本來也打算讓青鳥去看看你的嫡姐。”
淩悅不太理解：“為什麽？”
陸姀也不在意對方的問題太多，“告訴你也無妨，我覺自己時日無多，此舉是替陸艾拉攏淩覆，但這丫頭不識好歹，若不是陸氏無人我就把她換了。”
陸艾即是當今的聖上。
淩悅縮著頭不敢再聽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炸，順帶連前世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前世的長公主比現在更加神出鬼沒，權力交給陸薇瑩之後更是直接消失，直到朝局穩定之後也不見她再出來。
陸姀已經很困了，“不必憂心，我與常人不同，青鳥只能用這樣的方法替我延壽，但淩雅不同，你放心就是。”
說話間外面傳來鎖芯撬動的聲音，門被人推開一條小縫，一個人賊頭賊腦地往裏邊瞅了一眼。
最後她發現了好好坐著的兩人，見淩悅瞪著她，青鳥閃過一分尷尬，但她臉皮厚，愧疚也就那麽一下。
幹脆將門全部推開，青鳥笑嘻嘻地走過去，“你們沒事吧。”
沒事倒是沒事，就是有些累。
淩悅自然不能將真實感受說出口，想著之後還要請人幫忙且這次她又沒什麽損失，於是就這樣忍了脾氣。
她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日後有事得勞煩雲大夫走一趟。”
青鳥做了虧心事，頭點得很快：“嗯嗯，我隨你去。”
陸姀覺得有些吵，頭好像又疼了起來，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不過肚子還不餓。
胡亂想了很多，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陸姀有些懊惱，“還有一事，過兩日我要南下親征，你與青鳥同我前去。”
淩悅沒想到這麽快就要上戰場，前世的她還在隱藏自己的鋒芒呢。
除了意外更多的卻是興奮，以至於出了皇宮的大門還在傻笑。
隨她回府的青鳥拉開轎簾有些無語地說：“你喜歡打仗？”
淩悅坐在馬上，她低頭瞅著青鳥，解釋道：“並不是，只是四周都是豺狼虎豹，將它們趕走蓉朝才安穩。”
青鳥笑了笑，若是其他人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她會覺得虛偽，可放淩悅身上她就信。
這家夥傻得有些過分，似乎總是在替別人考慮。
青鳥笑著問她：“你就沒有一點點私心嗎？為了自己？”
淩悅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她低著頭重覆了一遍：“自己？”
青鳥放下簾子躺回車裏，不知是想起什麽，她勸誡道：t“過於在乎別人會迷失自我哦。”
淩悅似乎有所感悟，馬兒載著她回到將軍府，將人領到淩雅面前後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裏。
其實這間破房子也沒幾樣家具，但春桃沒放過它們，破凳破桌給擦得噌亮。
她擦得太認真，都沒發現自家小姐已經回來了。
淩悅不打擾她，一直等到她打掃完才出聲：“春桃。”
春桃放下手中的抹布高興喊了一聲：“小姐！今日怎麽這樣早？”
淩悅臉一紅，她跳過了這個話題：“我過兩日就要離開。”
春桃瞬間慌了：“小姐去哪？”
這事也算秘密，淩悅不能說，只是交代著自己走後的一些事情：“我同姐姐說了，你暫時去她那兒，她不同於我，你要安靜些，知道？”
春桃很是不舍，“小姐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淩悅搖頭。
春桃眼中的淚水看著就要溢出來，淩悅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哄人該怎麽哄？
從前世到今生，她這木訥的毛病從來沒改過，只是笨拙地重覆著別哭了這三個字。
春桃哭夠了，但還是一直抽抽，淩悅還以為她是舍不得自己，心底暖流滑過。
擦擦眼角淚水，春桃一臉擔憂：“小姐，沒了我你可怎麽辦啊？”
淩悅瞬間覺得劇情不對。
如她所願，春桃下一秒就開始細數她的罪惡，一遍數還一遍掰手指頭，最後竟然十根手指都不夠用。
“小姐不會洗衣不會做飯，又有些呆呆的，又喜歡睡懶覺做噩夢，願意做夢也倒算了，有時候還會整晚不睡，不愛說話，就算說話了也很小聲，挑衣服也沒品味，朋友也沒幾個……”
眼見著對方還要再說，淩悅趕緊制止：“停！”
春桃這才停止了自己的語言暴力。
淩悅頭疼極了，她嘆了一聲，“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想起那些在戰場的日子，淩悅臉上又有了笑容。
春桃也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擔心，但現在的小姐比之前的要可靠很多，而且小姐不說的事肯定很重要，或許與長公主有關。
想起之前在窗外聽到的夢話，春桃覺得自家小姐走的路很艱難，不過能夠喜歡已經是一件很勇敢的事。
她看著淩悅那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問：“小姐待在長公主身邊開心嗎？”
淩悅被問住了。
一開始確實是惶恐的，但現在淩悅變了主意，對方其實沒有那麽可怕。
她想了很久，看著院中枯樹，輕聲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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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以後, 她正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將一套湊齊，淩悅看著床上還沒睡醒的人卻有種身在夢中的錯覺。
這一世緣分最深的竟然是前世的死敵，若是她能與前世的自己對話, 告訴她：你將長公主給標記了, 還是兩次。
前世的自己一定會十分驚恐地睜大眼睛。
想起那個畫面來還覺得好笑, 於是淩悅便真的笑了。
她笑得很輕卻讓床上沈睡的人悠悠轉醒。
陸姀坐起身, 表情凝固一瞬, 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只是她穿衣的速度比平時慢上很多, 她慢慢走到淩悅邊上坐下, 見對方不敢看自己又覺得有趣。
伸手將對方的臉撈過來，捏住下巴迫使淩悅擡頭：“不敢看？”
淩悅沒見過這樣大膽的地玄, 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陸姀松開她沒再為難，只是柔情散盡, 在那瞬間又回到了那高不可攀的形象, “想要什麽？”
淩悅莫名覺得難受，又或者說是失落，但長公主都開口，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她想要跪下請求卻被長公主拉住，只聽對方說：“坐下。”
淩悅乖乖坐下, 她緊張到手輕輕發抖。
前世淩雅自刎的場景那麽清晰，今生這位嫡姐又對她十分照顧, 這樣一個溫柔的人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淩悅懇求道：“請長公主請神醫為我嫡姐治病。”
這個回答也在意料之中，陸姀看著對方的腦袋, 垂眸後屈指輕叩桌面：“據我所知，你與淩雅並不親厚，你要為她求？”
淩悅重重點頭：“請殿下成全。”
對方不像開玩笑的模樣，陸姀並不理解對方。
她有些乏累，單手撐著腦袋，“你可知自己身世？”
“我知。”
陸姀更為驚訝，“哦？”
淩悅怎會不知自己身世，她的降生並不被人期待。
鵬州有一柯氏家族，傳言這家族中的人可以用做容器，收納他人身上的汙穢。
淩雅的母親懷她時傷了身，當時又有游方道人路過直道可惜。
“將軍夫人腹中孩子貴不可言，可惜邪祟纏身。”
淩覆聽信了那道士的話，又想起了鵬州柯氏。
因為要年齡相仿才能作為容器，所以才有了淩悅。
後來淩悅出生，可淩雅的身體還是很差，淩覆便遷怒於淩悅，覺得是淩悅阻擋了他往上的路。
說起來很痛苦，可淩悅並不在意，她擡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可是那與嫡姐無關，她什麽也不知道。”
“嫡姐是個很好的人，我不想讓她再被疾病困擾，請您成全。”
陸姀半閉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麽，可眼前機會難得，淩悅忍不住有些急：“請殿下成全！”
陸姀似乎有些無奈：“這事你同青鳥說。”
“殿下！”
陸姀見她著急，又解釋道：“青鳥就是你說的神醫。”
“啊？”
淩悅真的楞住了，她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卑鄙無恥的紅娘竟然就是神醫。
因為前世的原因她也懷疑過，但對方那一紙心型藥方直接打碎了她的自信，在後來的相處中又覺得這雲大夫有諸多不靠譜的地方。
沒想到她真的是神醫……
還以為長公主身邊那麽多能人，神醫肯定另有其人。
陸姀覺得對方的表情很有趣，她又想逗人，但現在不太有精力，放棄這個想法後她笑著說：“你不信？不過不信也正常，我會變成瘋子全拜她所賜。”
淩悅出了冷汗，開始糾結要不要讓青鳥去看淩雅的病。
她支支吾吾地問：“怎麽說？”
問完又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可轉念一想，她已經知道長公主這麽多秘密，那再多一點也沒事。
畢竟秘密有很多個，但是命只有一條，所以知道多知道少都是一樣的。
陸姀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給我開的藥會壓制我體內的毒素，但那藥其實也是毒，吃多了會變成瘋子。”
揉了一會兒頭似乎沒那麽重了，陸姀長舒一口氣，終於將身體坐直，將自己的身體情況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其實這兩種毒素都能用內力壓制，只是壓制多了又排不出來，只會讓它們變成更致命的東西。”
這無論怎麽選都是死路，可陸姀卻說得那麽輕描淡寫。
淩悅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憐憫這種情緒對於對方而言或許是一種侮辱，所以她只能沈默不語。
她不敢問對方是怎麽中的毒，一個將軍府都有這樣陰暗的事，更別提皇家了。
見淩悅不說話，陸姀繼續說著自己的事，“你的願望還作數，我本來也打算讓青鳥去看看你的嫡姐。”
淩悅不太理解：“為什麽？”
陸姀也不在意對方的問題太多，“告訴你也無妨，我覺自己時日無多，此舉是替陸艾拉攏淩覆，但這丫頭不識好歹，若不是陸氏無人我就把她換了。”
陸艾即是當今的聖上。
淩悅縮著頭不敢再聽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炸，順帶連前世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前世的長公主比現在更加神出鬼沒，權力交給陸薇瑩之後更是直接消失，直到朝局穩定之後也不見她再出來。
陸姀已經很困了，“不必憂心，我與常人不同，青鳥只能用這樣的方法替我延壽，但淩雅不同，你放心就是。”
說話間外面傳來鎖芯撬動的聲音，門被人推開一條小縫，一個人賊頭賊腦地往裏邊瞅了一眼。
最後她發現了好好坐著的兩人，見淩悅瞪著她，青鳥閃過一分尷尬，但她臉皮厚，愧疚也就那麽一下。
幹脆將門全部推開，青鳥笑嘻嘻地走過去，“你們沒事吧。”
沒事倒是沒事，就是有些累。
淩悅自然不能將真實感受說出口，想著之後還要請人幫忙且這次她又沒什麽損失，於是就這樣忍了脾氣。
她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日後有事得勞煩雲大夫走一趟。”
青鳥做了虧心事，頭點得很快：“嗯嗯，我隨你去。”
陸姀覺得有些吵，頭好像又疼了起來，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不過肚子還不餓。
胡亂想了很多，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陸姀有些懊惱，“還有一事，過兩日我要南下親征，你與青鳥同我前去。”
淩悅沒想到這麽快就要上戰場，前世的她還在隱藏自己的鋒芒呢。
除了意外更多的卻是興奮，以至於出了皇宮的大門還在傻笑。
隨她回府的青鳥拉開轎簾有些無語地說：“你喜歡打仗？”
淩悅坐在馬上，她低頭瞅著青鳥，解釋道：“並不是，只是四周都是豺狼虎豹，將它們趕走蓉朝才安穩。”
青鳥笑了笑，若是其他人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她會覺得虛偽，可放淩悅身上她就信。
這家夥傻得有些過分，似乎總是在替別人考慮。
青鳥笑著問她：“你就沒有一點點私心嗎？為了自己？”
淩悅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她低著頭重覆了一遍：“自己？”
青鳥放下簾子躺回車裏，不知是想起什麽，她勸誡道：t“過於在乎別人會迷失自我哦。”
淩悅似乎有所感悟，馬兒載著她回到將軍府，將人領到淩雅面前後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裏。
其實這間破房子也沒幾樣家具，但春桃沒放過它們，破凳破桌給擦得噌亮。
她擦得太認真，都沒發現自家小姐已經回來了。
淩悅不打擾她，一直等到她打掃完才出聲：“春桃。”
春桃放下手中的抹布高興喊了一聲：“小姐！今日怎麽這樣早？”
淩悅臉一紅，她跳過了這個話題：“我過兩日就要離開。”
春桃瞬間慌了：“小姐去哪？”
這事也算秘密，淩悅不能說，只是交代著自己走後的一些事情：“我同姐姐說了，你暫時去她那兒，她不同於我，你要安靜些，知道？”
春桃很是不舍，“小姐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淩悅搖頭。
春桃眼中的淚水看著就要溢出來，淩悅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哄人該怎麽哄？
從前世到今生，她這木訥的毛病從來沒改過，只是笨拙地重覆著別哭了這三個字。
春桃哭夠了，但還是一直抽抽，淩悅還以為她是舍不得自己，心底暖流滑過。
擦擦眼角淚水，春桃一臉擔憂：“小姐，沒了我你可怎麽辦啊？”
淩悅瞬間覺得劇情不對。
如她所願，春桃下一秒就開始細數她的罪惡，一遍數還一遍掰手指頭，最後竟然十根手指都不夠用。
“小姐不會洗衣不會做飯，又有些呆呆的，又喜歡睡懶覺做噩夢，願意做夢也倒算了，有時候還會整晚不睡，不愛說話，就算說話了也很小聲，挑衣服也沒品味，朋友也沒幾個……”
眼見著對方還要再說，淩悅趕緊制止：“停！”
春桃這才停止了自己的語言暴力。
淩悅頭疼極了，她嘆了一聲，“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想起那些在戰場的日子，淩悅臉上又有了笑容。
春桃也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擔心，但現在的小姐比之前的要可靠很多，而且小姐不說的事肯定很重要，或許與長公主有關。
想起之前在窗外聽到的夢話，春桃覺得自家小姐走的路很艱難，不過能夠喜歡已經是一件很勇敢的事。
她看著淩悅那開心的樣子，忍不住問：“小姐待在長公主身邊開心嗎？”
淩悅被問住了。
一開始確實是惶恐的，但現在淩悅變了主意，對方其實沒有那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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